尋幽探「古」

◎ 王偉齡教授

  今年暑假有機會以三週的時間於英國劍橋對其教會歷史與教堂古蹟作簡單的巡禮,同時也參觀了大英博物館、大英圖書館及倫敦博物館等,獲益非淺,願與眾弟兄姊妹分享。

  若要深入了解聖經歷史,必然走訪中東地區;但要了解教會二千年歷史,則必須走訪歐洲。英國雖然幅員不若美國、加拿大或中國遼闊,但十八、十九世紀因殖民之因,大英帝國對全世界所造成巨大的歷史性影響,直到如今。現從幾個重要的歷史古蹟來探討英國教會的興衰:

一、古蹟式教堂
  英國每一個城市均以一個主教座堂為中心。在基督教文明時代,人與教會息息相關,一出生就受洗,且自稱為基督徒。由於這僅可證明他「不是」回教徒、佛教徒或共產黨,並不代表他「是」基督徒,因此,英國基督徒量雖大,質卻不理想。坎特伯利大教堂有1400年之久的歷史,源於奧古斯丁曾在此宣教、建立教會。如今徒有外表壯麗的教堂古蹟,供人觀賞,教會卻早已名存實亡。

  我們常誤以為教會就是教堂,其實教會是基督的見證。啟示錄2:5主說:我們若不悔改,祂就將我們的燈台從原處挪去。燈台不單單代表教會,更代表教會的見證。在教會,我們常看重的是人數有多少?但教會的質、與教會整體的見證更為重要。主在啟示錄指責教會按名是活的,其實是死的。回顧二千年教會的歷史,這些話都應驗了。中國教會歷史約有二百年,台灣有一百多年,1948年以後大部份教會僅有50年;其實,我們何嘗不是同樣地在歷史的軌道中,重覆著這些失敗?

  如何傳承我們的信仰給下一代,與我們如何向這世界宣教是同等的重要。此行,劍橋一位福音派長老說:現今僅存的教會均已高齡化,不多時大多數宗派將會自英國消失。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當地教會並沒有屬靈的警覺。今日台灣在異教的環伺之下,有城市連接,共同為復興禱告,實在是正確、有價值、且令人欣慰的光景。聖光神學院每日清晨的禱告會,正是對屬靈的需要有敏銳的感覺及行動。

  夕陽餘暉中,英挺壯觀的坎特伯利大教堂、聖保羅大教堂、及西敏寺大教堂等,依然屹立不搖,但僅成了供人拍照留念的古蹟,令人不勝唏噓。在其中聚會時,我真想大哭一場,因為這正是「有基督教,卻沒有基督」的寫照。

二、衛斯理教堂
  聖光屬於衛斯理宗神學院,所以我在衛斯理教堂前駐足最久。現址為當時衛斯理約翰的宣教總部,內置其早期曾在鐵工廠聚會的椅子,並擺設其書房、臥房及墳墓。衛斯理紀念銅像的大理石座,刻著「世界是我的教區」字句,這句話震醒了當時代的教會。他用一生的歲月從事佈道、教會建造、並海外宣教工作。

  令人稀奇的是,這紀念教堂是由各國衛斯理宗信徒出資興建的。而到此教堂參觀的人也與至其他教堂參觀者不同,不少是來自非洲及美洲衛斯宗的信徒,一進入教堂就跪下來禱告…。一顆對失喪靈魂火熱的心,是我們免於墮落的秘訣。站在二百年前衛斯理講道之講壇,強烈感受到他的生命仍然向這世界說話。衛斯理對教會的影響是世界性的,而神也成就了他的心願。

三、教會現況

  歷史之外,英國現有少數較興旺的教會多屬於靈恩的教會,再一次證實,對聖靈肯定與經歷是末世教會必經之路;而有正確的解經與神學架構下的靈恩運動,也必然是歷史的焦點。

  神學教育的路線是很重要的。回想衛斯理在當時是以聖經的信息為中心,聖靈的恩膏為動力,才帶下當時代的見證。但現在理性主義抬頭,懷疑聖經的權威及聖靈的工作。如劍橋大學神學院的神學思想以新派為主,強調學術性的神學研究,信仰不再是以神為中心、以聖經為權威。在其中就讀的學生,不一定是基督徒;教授也不必一定是基督徒,信仰的光景就可想而知。

  此行亦在大英圖書館內,親睹初代教會與英國早期教會手抄羊皮卷的聖經。依據當時規矩,手抄聖經者的資格是不能太年輕,恐其不夠分量;也不能太老,因為被選者的一生就只有一個目的,便是抄聖經。當時他們如此敬畏神的話,與現今教會相較真是天壤之別。

結論:
一、生命信仰傳承
  我們不能因忙碌而推託對孩子的牧養與教導,以致失去了後代的見證。代代相傳,並且生命更新,才是教會未來真正的盼望。

二、靈恩運動省思

  在歷史鐘擺原理之下,必然會過頭或錯謬,但仍應為台灣現今更多注視靈恩的走向感恩。捫心自問,若僅有禮拜程序,教會能傳承嗎?若僅是聖經及神學知識的追求,教會會更有希望嗎?回顧英國教會一千多年的歷史,似乎有了答案。

三、神學教育價值
  神學教育應採精緻化與普及化雙軌路線。陳院長常以此為目標,不僅只求學生的數量來「經營聖光」,更是為著教會未來百年甚至千年的質而努力。所栽種種子的最終結局未必可見,但這是我們受託的必然責任。■